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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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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章

嚴驍一臉悲切,看起來真的很難過。

簡知鳶有點懵,小心翼翼地問:“誰死了?”

“愛情。”嚴驍說,“愛情死了。”

簡知鳶:“……”

濃眉大眼一小夥子,學什麽文藝風。

不對,等等。

“結果出來了?他們是父子?”簡知鳶萬萬想不到嚴驍的腦回路堪比馬裏亞納海溝,只當他說的“愛情死了”是指盛清和袁令年,隨口道,“那就不叫愛情,最多叫親情,可能連親情都沒有。”

說著,從嚴驍手裏拿過鑒定結果。

別的她不懂,99.9999%這個數值還是認識的。

明明這事就是她提出來的,也知道事實是什麽,可這會兒看著這結果,簡知鳶多少還是有點難受。

“謝謝你們,我先走了。”簡知鳶拿著報告,轉身離開。

嚴驍看著她的背影,嘀咕道:“我怎麽感覺好像有哪裏不對勁?”

“簡小姐說的是父子。”女同事在旁邊也聽見了,對著嚴驍腦袋就是一下,“肯定不是她和老霍總的……我就說嘛,怎麽會有人在談戀愛前先做親子鑒定的。”

“啊?”嚴驍一楞,“難道老板不是老霍總親生?”

“你沒救了。”女同事扶額,“我總算知道,謠言是怎麽產生的了。”

*

簡知鳶上車後,將鑒定報告拍給霍承淵。

剛要啟動車子,霍承淵的電話就打過來了。

“你還有空打電話?”簡知鳶接通後忍不住道,他現在不應該非常忙嗎?

霍承淵確實忙,所以沒空跟她多說:“謝謝你,辛苦了。我們還在江盛酒店,你開車小心點……”

“不是,等等。”簡知鳶急忙打斷他,“這報告連真實姓名都沒有,應該看個結果就夠了,不需要原件吧?”

霍承淵聽出她的意思:“你不想回來了?”

“我回去幹嘛?”簡知鳶反問,“我老板的生日宴應該已經結束了吧?幫你們到這份上,還不夠仁至義盡?”

霍承淵頓了頓。

簡知鳶又說:“如果你要用車,我就自己打車回去,你讓你朋友幫你開過去吧。”

“不用,你開回去,大晚上打車不方便。”霍承淵忙道,“你不想過來就算了,今天謝謝你。”

簡知鳶也不跟他客氣,掛斷了電話。

“我才不去湊這熱鬧,摻和別人家的事。”簡知鳶一邊開車,一邊嘀咕,“霍承淵肯定是不高興我把燙手山芋扔給他,才想拉我一起。等幾個小時已經無聊死了,想想也知道那邊的氣氛有多糟糕,我去幹嘛……不對,等等,我為什麽要在這裏等這麽久啊?”

明明把東西交給他們,讓他們直接將結果發給霍承淵就夠了。

她幹嘛要枯坐幾個小時?

真是蠢。

簡知鳶堅決不承認自己也好奇:“都怪霍承淵,明明他自己就可以搞定的事情,非要拉上我……對啊,這醫院老板是霍承淵,他直接將袁令年拉過來包紮傷口,別說拿塊帶血的紗布,直接抽一管血,袁令年也不會起疑。”

那他為什麽非要自己跑這一趟?

前面紅燈,簡知鳶停下車,手指不自覺在方向盤上慢慢敲擊。

一些被忽略的細節重新浮現出來。

煙蒂和口袋巾,應該拿張紙巾包一包也可以吧?

不是非要密封袋的。

他卻迫不及待將密碼告訴她。

簡知鳶扭頭看了眼他那放著昂貴手表的車載保險櫃,瞇了瞇眼。

腦子裏有個念頭漸漸清晰——霍承淵在試探她?

他沒準帶袁令年是另一家醫院,也做了親子鑒定。

所以才要求她一直等在醫院。

要是兩邊鑒定結果不一樣,就說明她動了手腳,只怕此刻已經回不了家了。

喇叭聲打斷了簡知鳶的思緒。

她一擡頭才發現已經是綠燈,狠狠一腳踩下油門:“狗男人。”

理性來說,她別說跟盛家人,就是跟霍承淵也不熟,卻在別人求婚前,跑去爆了這麽大一個料,還鬼鬼祟祟,拿不出證據,他們懷疑她很正常。

甚至,不懷疑才奇怪。

但是感性上來說,她幫盛家免了一場滅頂之災,跑前跑後幫忙,一等幾個小時,卻還要被懷疑、被試探,她怎麽可能若無其事?

去他大爺的理性。

霍承淵,記住你了。

*

簡知鳶貼著限速,將車開回自己小區。

剛靠近門口,就被閃了下眼睛。

她左右看看,發現小區門口的綠化帶裏,至少蹲著三波偷拍的。

這破小區,安保真的不太行。

但她現在沒錢租更好的小區,更加生氣了。

簡知鳶沒去管那些偷拍的,直接進了小區。

倒車入庫的時候,看到旁邊蹲著一個男人,正是她的經紀人。

這裏是私人車庫,聽到動靜,經紀人起身看過來。

可能是蹲太久,腿有點麻,起身時趔趄了一下。

站穩後,他瞇著眼睛看過來,眼神迷蒙,還帶著絲委屈。

跟只等著主人回家的大金毛似的,莫名可憐。

簡知鳶停好車,依然披著霍承淵的外套下車。

生氣歸生氣,不能委屈自己。

“還真是你啊。”經紀人話是這樣說,可看看她身上的衣服,又看看那車,表情還是將信將疑。

“你怎麽沒回去休息?”簡知鳶說,“都這麽晚了。”

“你還好意思問?!”經紀人忽然跳起來,怒道,“我帶出去的人,說消失就消失了,你叫我怎麽休息?”

“我不是給你發了消息,說有事嗎?”簡知鳶摸摸鼻子,“怎麽?陳總不高興了?”

“那倒是沒有。”經紀人冷笑一聲,陰陽怪氣地說,“陳總高興得冒泡,假發套都快被頂掉了。”

也不知道是從哪裏開的頭,反正今晚整個酒店都在傳,簡知鳶跟霍承淵有一腿。

加上簡知鳶生日宴會才剛開始,人就突然消失,更加坐實了傳聞。

他們公司在整個業界不算小,但也到不了第一梯隊,主要原因就在於,公司的電影資源比較薄弱。

而霍承淵,在電影圈耕耘這麽多年,他自己本身就是電影圈的人脈和資源。

簡知鳶要是搭上霍承淵,還愁拿不到電影資源?

只要簡知鳶進入電影圈,就可以帶一帶公司其他藝人。

長此以往,電影資源不就來了?

陳總怎能不美得冒泡?

可經紀人身為簡知鳶的藝人,相比整個公司,他更多肯定是考慮自己和簡知鳶的利益——從霍承淵在節目中的表現來看,他對簡知鳶可不見得有多喜歡。

就算他是為了避嫌,對簡知鳶名聲也不好。

別人會認為是她倒貼。

“那他可能美得有點早了。”簡知鳶被他的形容逗得笑了下,她不難猜到陳總的心思,也能理解經紀人的心情,解釋說,“我跟霍承淵沒什麽,只是碰巧,他有點私事找我幫忙……涉及到別人的隱私,恕我不能跟你細說了。”

經紀人聞言,果然沒有追問:“你是成年人了,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和處境,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,我就不多說了。”

“謝謝哥。”簡知鳶說,“你快回去休息吧。”

經紀人看了眼霍承淵的豪車:“這車怎麽辦?”

簡知鳶下意識伸了下手,想把鑰匙給他,讓他明天開去給霍承淵。

伸到一半,她又縮回來:“沒事,等他自己來開。”

“也行。”畢竟是豪車,萬一有個磕著碰著的,他賠不起,經紀人點點頭,“就是多半已經被拍了,你想好怎麽解釋沒?萬一上了熱搜,撤不撤?公司不可能出錢,你自己還有錢嗎?”

“我沒錢。”簡知鳶忽然有點激動,“而且,上了熱搜就好好待著,為什麽要撤?我沒花錢買熱搜就不錯了,撤什麽撤?不撤。霍承淵那麽高的熱度,給我蹭,狠狠蹭,使勁蹭,往死裏蹭,不蹭白不蹭。”

經紀人:??

她以前明明不喜歡、尤其不喜歡蹭男藝人熱度的。

這是怎麽了?

*

江盛酒店。

“阿嚏阿嚏……”霍承淵忽然連打了好幾個噴嚏。

這也打破了房間內近乎窒息的氛圍。

“承淵,你是不是感冒了?”盛清聲音微微顫抖,用一種抓住救命稻草般的語氣說,“那你趕快回去休息吧,今天是有點冷……”

“清姐。”霍承淵溫柔又殘酷地打斷她,“逃避解決不了問題。”

“有什麽問題需要解決?”袁令年冷笑一聲,“誰質疑誰舉證,你都說不出我是來覆什麽仇的,就硬給我安上一個罪名……到底是誰居心不良?”

霍承淵看了眼盛銘。

盛銘現在很懵,好好的大喜日子,霍承淵卻突然說袁令年是來覆仇的。

他認識袁令年十幾年,自認為對他非常了解,這怎麽可能呢?

但他跟霍承淵認識時間更久,關系更親近,他也不可能胡說。

“承淵……”盛銘艱難開口,“我相信你,但這麽大的事,你就算沒有證據,至少也該告訴我們,消息是從哪裏來的吧?”

“有一個東西,我本來很猶豫,不知道要不要給你們看。”霍承淵拿出一份親子鑒定報告,放在桌上,“事情到了這一步,也只能給你們看了。”

“什麽東西?”袁令年心虛,第一個抓過去看,看完很疑惑,“親子鑒定,誰的?”

“看來你不知道,那多半是被人利用的了……”霍承淵嘆了口氣,“這是你和盛伯伯的親子鑒定報告。”

“你說什麽?!”房間內剩下三個人齊刷刷看過來。

袁令年是最崩潰的一個:“這不可能!”

霍承淵起身:“要是不相信,你們可以再去做一次。剩下的事情,你們一家人解決吧,我就告辭了。”

“你,你……”盛清臉色煞白,身體不住顫抖,看起來馬上就要暈過去,聲音飄忽地問,“你去哪兒?”

這事是霍承淵提出來的,她下意識就覺得,他只要不走,似乎事情就還有轉機。

“我去負荊請罪。”霍承淵走得非常堅決。

做這麽多是因為他和盛家姐弟的交情,但更多的內情,不是他一個外人該插手的。

*

簡知鳶做了個混亂而冗長的夢,醒來不記得具體內容,只記得好像她好像揍了霍承淵一頓,直接將人揍成了肉餅。

“看來應該是個美夢。”簡知鳶哼著小曲去洗漱。

出來的時候隱約聽到敲門聲,但聲音很輕,敲了兩下又停了。

這不像她經紀人的作風,那位大哥時常處於暴躁狀態,敲兩下門沒應,他應該會直接砸門了。

難道是狗仔?

昨晚沒拍到想要的,今天直接混進小區,跑上門來拍了?

簡知鳶視線四處一掃,將衣帽間門口的立式掛燙機拎在手裏,輕手輕腳朝門口走去。

不知道是不是聽見了裏面的動靜,敲門聲又很輕地響了兩下。

簡知鳶從貓眼朝外望。

身材高大的男人規矩地站在門口,手裏大包小包拎著一堆東西,表情從容淡定,好像可以一直等到天荒地老。

竟然是霍承淵!

簡知鳶將掛燙機推到一邊,這才拉開門,露出驚喜的表情:“霍老師?你怎麽來了?”

“昨天晚上的事情,麻煩你了。”霍承淵說,“我來道謝,還有道歉……”

話還沒說完,簡知鳶便打斷了他,笑得一臉乖巧溫柔:“哎呀,霍老師也太客氣了。一點小事,哪裏值得你親自上門,我也不是那種計較的人。”

她腦袋上,熊貓幼崽突然出現,手裏還抱著一個立式掛燙機。

小家夥似乎想跳向霍承淵,但被神秘力量阻止,沒能跳過來。它便舉起掛燙機,拿底座殘暴地敲向霍承淵的腦袋——

【哇靠!你果然在試探我!】

【忘恩負義!】

【渣男!】

【讓我把你敲成肉餅,我就不計較了。】

霍承淵:“……”

他差點就信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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